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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咒骂道:“又不是谈伴侣,狗屁敞开心扉。”

    谢瑾翻上衣服后面的兜帽,从胸口拿出一个面罩带了上去,扭头离开了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钱亦澜打开门,地上明晃晃一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,正是那位络腮胡大汉。

    许歧的脸上当即变得很难看。

    钱亦澜上前,在林南的身侧发现了一个木棍,道:“果然是谢瑾。”

    他毫不留情地指责起许歧:“你也真是蠢到家了,谢瑾就在自己身边都没有发现,不然也不至于酿成这种悲剧。”

    钱亦澜说起人来一向毫不留情,许歧也不是那种甘愿落得下风的人:“就算我没有发现,也不见得他就有救了。”

    钱亦澜冷哼一声:“这么说来,你是不懂装懂?你是哪个门派的?青阳许氏?还是什么?我看你连青阳许氏的布囊都没有,我不记得青阳许氏有什么附属门派了。”

    青阳许氏极其看中自家的身份,故而每一个弟子,都会有一个绣着青阳山和自己名字的布囊,这种东西,许歧自然是没有的。

    “哦,他是青阳许氏的一个家仆。”

    苏清末抬脚跨进来,替许歧说到:“偷偷跑出来的,让你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苏清末去青阳许氏求学前,在沐阳也呆过几个月,和钱亦澜的关系并不太好。钱亦澜看到他,半分面子没有给:“哟,这不是那位著名的叛祖离宗兄嘛,你这是又找到新的家了?现在是青阳人了?我看你也没有布囊嘛。”

    苏清末自动忽视钱亦澜不好听的语气,道:“我当下在青阳求学,此次孩童失踪案,便是我带队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钱亦澜冷“呵”一声,“要我夸你两句?真是臭石头把自己当金子,真像回事。”

    苏清末回怼道:“我看你妹妹离家出走是看不惯你,说话那么难听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直接戳到了钱亦澜的痛点,他毫不留情地拔出身后的箭,二话不说朝着苏清末脚底射了过去。苏清末也不甘示弱,唤起自己的佩剑,对着钱亦澜挥过去。

    两人就这么你一箭我一剑地打了起来。

    动静可谓是震天地地大。

    直到下方许歧高喊了一声:“停手!”两人这才安分下来。

    苏清末是确实不敌钱亦澜,借着许歧这一声台阶下来,而钱亦澜,则是确实出现了值得他停手的东西,落地的时候还不呛苏清末一句:“还是那么喜欢打肿脸充胖子。”

    两人的打斗激烈十分,箭光乱舞,那些青阳门生早就识相地退了出去,只有许歧一人还留在屋内,左翻右翻想要找到些有用的东西。

    没成想一道箭光冲着他直直而来,他的脚下顿时被射出一个大坑,许歧当即惊叫一声,落了下去。

    等苏清末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,许歧早就不见了,那个坑也消失了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。

    钱亦澜蹙起眉,轻声道:“谢瑾?”

    这一声可被苏清末听得一清二楚,苏清末当即冲出门,对着许林道:“我们竟然误打误撞找到了谢瑾的老巢,快放信号弹禀报如涟兄!”

    这地窖很深。

    许歧浑浑噩噩睁开眼睛,直起身子,待脑中清醒了几分,点燃了一张火符。火光顿时照亮了整个地窖,地窖之中空空如也,只见得角落处有一个深棕色的大缸。

    谢瑾早就来过此地,往里面放了一个木棍,木棍上面雕刻了两只眼睛,方便他看清洞穴内所发生的事情。

    此刻他气定神闲地坐在屋顶之上,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周围逐渐浮现出一种诡异阴森之气。谢瑾穿着一身黑,逐渐隐匿在黑暗之中。

    苏清末几人兴奋不已,围着屋子在四周不停地转圈,寻找着进去的入口。

    至于钱亦澜……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,急急忙忙从后窗跳了出去,很快消失在了谢瑾的眼前。

    许歧眨眨眼睛,慢慢靠近那个大缸,

    只见那个深棕色的大缸的身上开始出现空隙,慢慢分散开来,变高,变宽。很快 ,大缸站了起来,变成了一个全身都弯曲着的人形。

    由于常年生活在黑暗中,他的眼睛已经退化,深陷眼眶,脸颊上左右两片赘肉垂下来,模样简直不能单纯用丑陋来形容了,埋在肉里的朝天鼻贪婪地吸了两口气,然后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又送上来什么好吃的了?”

    “瞧瞧啊!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,我还没吃过这类品种呢,开胃了!”

    第15章 镜中女4

    此为地窖灵,其实按理来说,地窖灵属于不需要被驱除的一类鬼怪,他并不会害人,只是会住在地窖,然后把地窖里面的东西当做自己的贡品享用,从此以后便在自己选定的地窖住下来,有些时候还会赶走一些害人的恶鬼。

    可是面前,地窖灵的双眼虽然已经被息肉给堵住,但还是精准地找到了许歧所在的的方位,他咧着嘴,话语中的喜悦听着令人不适:“瞧瞧啊,又进来了什么好东西啊!”

    这个地窖灵,吃的不是菜!

    是人!

    许歧往后退了两步,他的手慢慢摸进袖口,握住了那个雪白色铃铛,刚摇动两下,却是脸色一变。

    这地窖灵!不是鬼怪,而是人,真真正正的人!

    是积年累月待于地窖之中,啃食着人肉,活生生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