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要是带不回来宇智波由纪的尸体,说明他也对木叶不忠......替木叶铲除潜在的敌人,是我等的职责,”团藏笑着问,“我说的是什么意思,你明白吗?”
他低下了头,应了一声是。
由纪在林间迅速穿梭,按照富岳所说,今晚被带出去的几乎都是小孩子,普通的小孩子,在忍者面前估计连反抗都做不到吧。
由纪心中一冷,心道,得立即追上他们。
但她的行动早就被一直看着她的人发现了,林间莫名飞过数只乌鸦,赶到由纪两旁。
由纪身旁的景象迅速变化,可追赶她的乌鸦却一直未变,她当然知道自己被追踪了,她不能将敌人引到那群小孩子那里去,于是她立即停下步子,站在树干上,手撑着树,警惕地环顾四周,在寂静的林间发出声音。
她淡声道:“追我这么久,不出来见一面吗?”
“鼬。”
瞬间,眼前闪过一道残影,一个熟悉的身影,他摘下暗部的面具,露出一张俊美的脸。
月光洒在幽深的林间,他独被月色偏爱,浸染在皎白的银光中,和由纪如出一辙的漆黑的眼睛,深深地望着另一边的由纪。
“由纪。”他没再用敬称。
由纪没空注意这些细节,她问鼬:“你是来阻拦我的吗?”
他没有回答。
他从怀里,掏出一个泛着银光的护额,朝由纪递过去,他说:“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。”
由纪看着那个被她放下的护额,忽然了悟鼬从始至终或许都明白富岳的打算,怪不得,她被警务部的人抓了,他一点反应也没有。
真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啊。
由纪勾了勾嘴角,却发现自己面对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简单的笑出来了,她是个直率又坦荡的人,很难虚与委蛇,于是她不笑了,脸上只有敌意。
她说:“丢了吧,我不要了。”
鼬捏了捏手上的护额,问她:“你不当木叶的忍者了?”
“对。”由纪语气很冷,几乎是在挑衅他了,“怎么样?要不要为了木叶杀了我?”
由纪反正也被他杀了两次了,不该习惯的,也早该习惯了。
她的话越来越难听:“暗部,暗夜里的英雄......呵,鼬,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人生吗?”
鼬面无表情地说:“这不是我期待的人生。”
由纪却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在乎他那复杂又敏感的心思,她对他充满敌意,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终究变成了隔着血海深仇的仇人,她以前有多爱他,如今就有多恨他。
漆黑的眼睛跳出三勾玉来,她盯着鼬,一字一句地道:“你要么,杀了我。”
“要么,放了我。”
“鼬,你自己选吧。”
第20章 止水
在止水介入之前,鼬和由纪之间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关系。
由纪很有自知自明,不会主动和族长家的大少爷交流,顾及着之前还打了大少爷一巴掌,由纪躲他就躲得更远了,鼬也不会主动搭话,只能默默看着由纪一个人忙活。
带土死了,家里也没有大人,本该走个集体悼念的过场,由纪却非要给带土守灵。
对于忍者来说,死亡似乎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,但如果是为了木叶而死,死就是有价值的,死是值得崇尚的。
由纪却那样的讨厌死亡,她永远不会忘记带土的死,她为了不让带土的死变得那样的轻飘飘,就为他办了一场只有自己会参加的葬礼,她将家里布置成灵堂,苍白的一片,自己也穿着白色的孝衣,一个人跪在带土的灵柩前,在宇智波,不,在整个木叶里都像极一个怪胎。
大蛇丸说,人的生命是没有意义的,所以死亡也是无关痛痒的。
可是,由纪却将死亡看的那样重。
她就像另一个世界的人,固执地和这方她不能理解的世界划开泾渭分明的界限,她守着带土的死,也在守着自己不愿屈服的灵魂。
宇智波一族怪胎频出,可由纪是怪胎中的怪胎。
鼬便常常看着这位怪胎。
止水是镜的后代,更是他亲近的族兄,从战场下来以后,止水便被富岳拜托了鼬,于是,鼬看着由纪,而止水看着鼬。
看得久了,止水问鼬:“你喜欢由纪吧?”
鼬一顿,忙道:“没有的事。”
他俯视着屋檐下跪着一动不动的由纪,解释道:“我只是觉得她很眼熟,像是认识很久了。”
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,但他对由纪就是莫名亲近,在有难题的时候,也总觉得由纪会有办法解决,而这种感觉自一见到由纪便缠绕着,让他自己也摸不着头脑。
止水恍然大悟:“那就是一见钟情咯。”
鼬无奈地说:“不是。”
止水笑着在屋顶上拉着他站起来,鼓励道:“你一直看着,就只能看着了,不如主动走到她身边。”
主动?
这可就难为鼬了。
止水拉着他,往下跑,然后大咧咧跑到由纪面前,跟她说:“由纪,我们是来看带土的。”
这是止水对由纪说的第一句话。
由纪一顿,缓缓抬起头,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,她瞧着止水那张笑容亲和的脸,听到止水又问她:“我们能来看看带土吗?”
“......好。”由纪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她跪坐着朝止水和鼬深深了一躬,声音很轻,“谢谢。”